- 安静的

“这次我可能心软了”阅读

如果你是一支业余足球队的队长（当然，这种概率很低，低到大多数人不需要知道业余足球队队长是做什么的），你必须明白一个道理：球队必须有足够的替补，特别是门将等关键位置的替补。 优秀的业余足球队队长会安排本队的守门员位置固定一到两名替补。 一支业余足球队，连替补门将都没有，肯定会遇到麻烦。

虽然我们队经常连守门员的手套都找不到，但我们有两名替补守门员。 第三替补门将的情况比较特殊。 可以说，他就是替补的替补，甚至还不是我们队的正式球员。

刘芳目前只是我们队的一名编外队员。 我是我们团队中唯一知道他真名的人。 有一次，我的车被送去修理。 踢完球，刘芳开着出租车送我回家。 我坐在副驾驶座上，看着出租车前面的司机牌，上面印着“刘芳”两个字。 然后我一看旁边的照片，是他。 团队的其他成员私下里称他为“出租车大哥”，私下里则称他为“老大哥”。 刘芳其实年纪并不大，他是1976年出生的，但是因为他的白发很多，所以看起来就像是1967年出生的。

刘放一直想成为我们队的正式球员，这一点我很清楚。 他之前曾多次向我倾诉过。 刘芳曾经告诉我，你付钱的时候告诉我，需要多少就给多少，就可以了。 还有一次刘芳对我说，队长，你帮我加入你们的队伍吧，我就不多说了。 更多时候，刘芳会说，队长，改天我请我们队吃顿饭之类的话，每次我说是的，我只是说了几句话，从来没有真正想让他加入球队。

其实我不让刘芳入队的原因只有一个。 刘芳的演奏技术并不好。 我们队有近三十名球员，踢球最差的一个比刘芳强多了。 刘放之所以还能以编外的身份存在，主要是因为在他之前的三十名选手中，他太不靠谱了。 整天总有事情发生，孩子生病了，工作加班了，出差了，七姨八姨的孩子结婚了。 总之，原因是多方面的，有事不喜欢提前请假。 如果我在赛前请假太多，我就必须找人暂时帮助我。

如此看来，最让我放心的队员就是刘芳了。 刘芳有自己的出租车。 他雇了一名白班司机，自己负责夜班。 每年夏天，刘芳很少开车出去。 通常晚上六点以后，他就把车停在文化宫门口，观看文化宫的夜间联赛。 偶尔开车路过文化宫，看到520尽头刘芳的出租车，我就知道他又在里面了。 刘芳总喜欢把车停在文化宫前公交车站的路边。 如果无事的话，我有时会把车停在他的车前或车后，进去观察他一会儿。 有一次我问他为什么不下车。 他说夏天工作少了，空调也开了，还是看一会儿球比较好。 我说你不开车，你不赚钱。 他说你赚多少钱就够了。 我说你老婆不说你吗？ 他说他都这么老了，谁在乎呢？ 自从兴顺夜市搬走后，文化宫就成为夏季铁西夜间最热闹的地方之一。 踢足球、打篮球、散步的都是一群人。 但唯一有观众的地方就是足球场。 沉阳工人文化宫和足球场绝对是沉阳夏季的一道风景线。 这两年，流行用三个词来形容自己的家乡。 你连家乡的名字都提不了。 如果你让我说沉阳的三个字是“文化宫”，当然更多的沉阳人会说“老雪花”和“老四季”。 “五里河”、“六条湖”、“工人村”、“大政宫”……运气好的话，还能看到足球场里吵架的人，吵闹的也打不起来。 简直就是热闹啊。 刘芳的出租车停在门口。 我总觉得这也是一种景象。 二十年前足球守门员小说，这样的景色在铁西很常见，但现在已经不多了。

论对足球的喜好，在文化宫方圆五公里范围内，刘芳排名第二，没有人敢说他排名第一。 我们队的人数在业余足球队中已经不算少了，我们的水平还算可以。 我们只是缺少像刘芳这样随时待命、从不谈论任何事情的人。 每次想到这里，我都感慨万千。 如果刘芳发挥更好，我可以同意他加入球队。 至少他的出勤率会有保证。 但当刘芳开始为我们队上场比赛后，我对刘芳的所有好印象都消失了。 最后我们没办法，只能帮助球队守门，因为我们实在太缺球员了。 我知道刘放不想守门，他想踢球，他也想踢前锋。 前锋就像电视剧中的明星。 他能秀脸，又能秀演技。 每个人都想玩。 业余足球队的守门员是个跑龙套的人，他背对着镜头，一句话也不说。 他根本没有存在感。 以刘芳现在的水平，除了球队大比分领先之外，我不可能让他踢门将以外的任何位置。 守门员是足球场上最无聊的位置，仅次于裁判，比观众略无聊。

所以，如果不是门将实在短缺，我也不会找刘芳帮忙，但偏偏球队主力和替补三名门将都请假了。 同一岗位的三个人同时请假。 不要以为这种情况是很偶然的。 事实上，这样的情况在我们团队中并不少见。

直到比赛前的最后一刻，我还在期待三名守门员中的一位改变安排，告诉我今天的比赛可以到来。 事实是我想太多了，距离开球还有一个小时，我连这三大仙的电话都没有等到。 我只能无奈地从电话簿里找到刘芳的电话号码足球守门员小说，给刘芳打电话。

我看了看手机，时间正好是下午两点。

我说，刘哥，你在做什么？

刘芳说道：“姚队长您好，我正在做一些工作。”

我说你为什么要上白班？

刘芳说，今天白班司机因为有事请假，所以我替他接班。

我说，没关系。

刘芳立刻猜到了我打电话给他的意思，连忙问我：“有什么事吗？”

我说，比赛是三点钟，我们需要守门员。

刘芳说，我能行。

我说，你现在在哪里？

刘芳道：“三台子这里，送行之后我就回去了。”

我说，别着急，慢慢开。

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，已经到了比赛时间。 我一直向文化宫足球场门口望去，却连刘芳的影子都没有看到。 这期间我一直给刘芳打电话，但无人接听。 我只好和对方商量，告诉他们守门员挡住了路，一会儿就到。 对方队长也是熟人，业余比赛就是这样，总会有分歧，大家都理解。 十多分钟后，加齐告诉我，该开始了，不然下一场比赛就得推迟了。 我说，加齐，我们需要的只是一名守门员。 嘎子说，我先给你找一个，暂时处理一下，等你门将来了再换。

我只能勉强同意。 于是加齐从人群中叫来一名在场边观看的男子。 他四十岁左右，衣着端正。

哨声一响，比赛正式开始。

在不到三十分钟的比赛中，我们丢了两个球，这都是因为门将加齐为我们找到的。 一球是对手的一脚微弱的远射。 他错过了球，滚进了球门。 另一个球是对方后场的长传。 球在他和对方前锋之间传递。 只要他接球迈出两步，把球踢出界外，就可以了。 然而他依然一动不动，等待着对方前锋的传球。 停下来射入球网。 给我们找的门将加齐还不如刘芳。 当球死了的时候，我走到加齐面前问他，你从哪里找来这样的门将？ 加齐说，我从来没有见过父母和孩子一起踢足球。 我很生气加齐对我们团队如此不负责任。 他找到了这样一位家长来陪伴自己的孩子。 他比刘放差一百倍。 他根本没踢过足球。 我们还是少一个人比较好。 加齐说的话我实在是听不下去。 更重要的是，我生刘芳的气。 他说他不会来，甚至不接他的电话。 他还想加入我们的队伍！

上半场快结束了，刘芳迟到了。 我立即对刘芳喊道。 我心里虽然生气，但还是得喊刘哥，刘哥，你快点换衣服。 刘芳换好衣服后，上半场比赛还没结束，我就让刘芳换下加齐找来的门将。 这个丢了两球的孩子的父母也知道是怎么回事，立即脱下手套递给他。 刘芳.

刘放刚上场，还没有热身。 对手正好进攻。 刘芳三振出击，但没有击中球，绊倒了对方前锋。 加齐的哨声再次响起，点球。 我当时就骂，骂嘎子，也骂刘芳。

0比3，在加齐请来补数的刘芳（也是补赛球员）表现不佳之下，0比3，创下了球队今年半场丢球的纪录。

中场休息的时候，大家都走到了休息区，没有人说话，脸上都写满了沮丧。 我说没关系，但心里已经火热起来了。 凑数的学生家长不见踪影，我只是把气发泄到刘芳身上。 刘芳摘下手套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 老霍递给刘芳一瓶矿泉水，刘芳一口气喝完了。

我生气地说，刘哥，你怎么这么晚了？ 如果你早点来的话，就不会损失那么多了。

刘芳说，姚队，车坏了。

当刘芳说车坏了的时候，所有低着头的人都像蒸黄蛤一样张大嘴巴，问刘芳这是怎么回事。

刘芳告诉我，我接了你的电话，把乘客送到航天大学就赶回来了。 时间还充裕，我就去挑一张。 正好有一个女孩，看起来要去铁西，我就问她要去哪里，她说要去中国家具城西门。 我算错了，所以我让她上了车。 我车开得有点太快了，当我到兴顺街，经过北四路时，前面有一辆车，突然驶到路的左侧，逆行。 车一开走，我就明白路上有一个大洞，司机正在努力避开这个洞。 我没管这些，直接把油门开起来。 结果，前面那辆车的司机不高兴了。 他在我左边逆向行驶并追上了我，打开车窗伤害了我。 我不习惯他的问题，就问，我直走有什么问题吗？ 你知道你正在逆行吗？ 然后他就骂我足球守门员小说，一边骂一边加速，继续向反方向行驶，试图从我的左前方从我前面经过。 我也加速阻止他融合。 我也打开窗户告诉他，你太棒了，应该并入我的前面。 结果，我们快到建设路了。 他靠近了，我没有放慢速度就打了他。

仙桃问，碰撞严重吗？

刘芳说不严重。 我的左保险杠有些掉漆，他的车右侧也有点变形。

海波在一旁骂道，该打就打，他负全部责任。 大家也纷纷附和。

刘芳表示自己必须负全部责任。 我让他报警，他不肯报，说谁报就报。 我只是和他一起出去玩，然后我们停在路中间。 过了一会儿，我突然想起我要参加比赛。 我一看手机，眼看快没电了，就拨打了122报警。

我告诉刘芳，他开错方向了，按实线变道。 当警察来的时候，他负有全部责任。

刘芳说，警察来的时候，看到现场就知道他负全责。 但他看着警察说我之前砍过他，所以他就朝相反的方向追我。

海波说，你砍了他吗？

刘芳说，妈的，他就是胡编乱造的。

仙桃问刘芳，你车上不是有女乘客吗？ 她给你证据了吗？

刘芳说，他提前离开了。 车一出事他们就走了，怎么等你？

仙桃说他们不傻，也不需要付钱。

刘芳说，那钱不多。

海波问，警方最后是如何处理的？

刘芳说，警察说他说的话不合逻辑，但他坚持要我先砍他，要调整镜头。 警方对他无能为力，所以他们表示将扣押两辆车，直到调查结果出来。 警察还告诉他，如果他全责的话，他每天要赔偿我270元的工资损失。 那孩子说，如果他愿意的话，他可以扣，哪怕是一年。

我说你就扣吧，反正都是他一个人负责。 我嘴上这么说，心里却想：如果刘芳的车被扣几天，损失的工资肯定比赚的还多。 就算每天给他200块钱的补偿，他也不会高兴。

刘芳继续说道：“我一看到这个架势，事情就要耽搁了。” 本来，这没什么大不了的。 建大的车很多，我年纪大了，没资格跟这个年轻人生气。 我告诉警察这没什么大不了的，我没时间和他浪费时间。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算了，这样就没有人需要赔偿了。 警察听了我的话很高兴。 当他告诉另一位司机时，他知道他在占我的便宜，很快就同意了。 但他还是挑衅我，让我如果他想扣车就扣车。 我没理他，开车走了。 我上了车，看了看手机。 有五个未接来电。 我知道队长很着急。 我回去了，但船长没有回答。

…待续

本文发表于《小说精选》2022年第11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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